今天的新闻,引发了强烈关注。“所有民营企业和民营企业家可完全吃下定心丸”,这话让很多律师感到乐观,认为非公有制企业保护迎来了一波机会。
我也说说为企业家辩护的那些事。早在2018年,《无罪辩护》一书完稿后,我就开始了《为企业家辩护》一书的写作。2019年,我发起了大案刑辩论坛第一期,主题即为“为企业家辩护”。
企业是社会财富的主要创造者,也是社会持续健康发展的活力和源泉,而企业家则是推动企业成长、盈利的源动力——为企业家辩护的价值也因此可能被成倍地放大。为企业家辩护,不只是为公民的自由与生命辩护,还是为企业本身辩护,更是为市场经济辩护,为社会持续健康发展辩护。
民营企业,占据公司数的90%以上,贡献了50%以上的税收,60%以上的国内生产总值,70%以上的技术创新成果,80%以上的城镇劳动就业。我所说的为企业家辩护,主要是指为民营企业家辩护。
如果企业家都不安全,整个社会都没有人安全,因为企业家的安全是市场经济的晴雨表。
企业家精神就是敢为天下先,敢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但办案机关佩戴有色眼镜执法,不仅没有把枪口抬高一厘米,反而常常一枪毙命,这让本就安全感匮乏的企业家群体更加惶恐。企业家群体中有句玩笑话:企业做大了,就不是你的了。这直截了当地表明很多企业家已经没有做大做强企业的勇气和信心。
每个企业少则几十位员工,多则成千上万,每个员工背后又是一个家庭。一个企业家含冤入狱,会伤害到很多家庭,甚至伤害一个地方的经济。
为企业家辩护,不只是办一案、救一人,而是办一案而救企业,救企业而救经济,救经济而救国民信心。
我倡导为企业家辩护,引发了一些律师的跟风,直接原因当然是企业家案件可能收费较高。但收费并非唯一初衷,也未必能收上费,我们办理的一些企业家案件,财产几乎全被查封,甚至需要出示法律援助。
企业家一旦遭遇刑事风险,财产大概率会查封、扣押、冻结,我们遇到过一些赫赫有名的大老板,竟没多少钱为自己和家人请律师。他们没危机意识,没有应对刑事危机的准备,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到如此境地,想不到头天还是政府的座上宾,转眼就成阶下囚。随着慢慢的变多的企业家被捕捞,更多的企业家逐步建立了危机意识,于是有的开始转移资产、更换国籍。这更是对企业营商环境、法治环境丧失信心的体现。
我希望,律师们能够真正认识到为企业家辩护、为非公有制企业鼓与呼的深层价值,而不只是表面上的吸引力,不只是从律师费用高低进行考量。
我倡导为企业家辩护,其实是希望有更多律师同行关注和参与到为企业家辩护的工作之中。期待营商环境更好,企业家更安全,我们为企业家辩护的案件能获得更多无罪,救更多企业家,救更多员工,救更多企业。
自2018年开始写作《为企业家辩护》一书至今,已时过七年,我们也稍作总结:大案刑辩团队/徐昕律师团队为民营企业家辩护的案件,应该超过百起,其中实现无罪结果的近40起。
助理汇集了25起/组为企业家辩护到无罪的案例。有的案件其实就是多个无罪案件的组合,如第18组“办案就为了搞钱”案就包括三起案件,第25组“促进司法解释出台的里程碑案件”就包括十多起无罪案件;有的案件救活了千亿、百亿、数十亿的企业,有的案件救活了关联的几十家企业;有的案件是“你死我活”的商战,有的案件情节曲折可以拍成电影;有的案件使多人,甚至数十人无罪;有的案件被最高人民法院等机构评选为“十大影响性案件”,不少案件被一些机构评为“十大无罪案件”;有的案件促进了司法解释修改;有的案件已经写入徐昕《为企业家辩护》一书,有的案件即将写入为企业家辩护系列之二《商战中的正义》,之三《黑白之间》(涉黑恶案件辩护)。
没有人是一座孤岛,也没有一个人可以自全,新闻中的案件换个名字就有几率发生在下一位企业家身上。丧钟不是为某个人而鸣,而是为一个群体而敲响。
上海某公司是汽车融资租赁的头部公司,市值千亿,其母公司在香港上市,因关联企业收车发生纠纷,被山西高层批示立案,由临汾公安以涉嫌组织、领导、参加黑暗恶势力性质组织案进行侦办,临汾当地抓了几十人,并于2019年8月底跨省抓捕上海某公司多位高管,并冻结资产数亿元。
经李啟珍介绍,徐昕律师第一时间介入,为公司整体安排刑辩律师,确定辩护策略,并为涉嫌诈骗、敲诈勒索、寻衅滋事罪的陈总辩护。此后,徐昕着手组建辩护团队,一批律师先后担任公司高管及前员工等多位嫌疑犯的辩护人,迅速开展全方位辩护。
办案机关指控公司产品“套路贷”诈骗罪,指控公司在开展汽车“售后回租”业务中涉嫌敲诈勒索罪,指控公司在开展业务过程中委托第三方公司扣车涉嫌82起寻衅滋事罪。辩护人经广泛调查案件背景,认真研究业务模式,认为该些指控均不能成立。
辩护人邀请专家召开专题研讨会,充分研究论证本案不构成“套路贷”诈骗等罪;反复与侦查人员沟通;提交大量证明无罪的证据、无罪意见,在关联案件中递交系列调取证据申请、不起诉法律意见;向办案地检察机关申请立案监督;督促检察机关召开听证会,律师在听证会上详细陈述理由,要求妥善处理,全案无罪;向各级监督部门反映控告侦查人员违法办案;向上海市金融监督管理局反映求助,争取地方政府对民营经济保护发展的支持;向全国人大常委会递交相关地方性法规的合宪性审查建议,为该类业务正名。
经过一系列反复沟通、反映与控告,本案在审查逮捕阶段就拿掉了涉黑。后经持续努力,七个月后全案当事人都取保。休戚与共,关联公司的有关人员也陆续全部被取保。历经两年多,2022年1月4日,检察院最终作出不起诉决定(临汾市尧都区人民检察院尧检刑检二刑不诉[2022]Z4号),实现了全案几十人彻底无罪的涉黑案辩护经典,有力保护了优秀非公有制企业的生存与发展。
2021年7月,河北某村主任、房地产开发商张某某等八人被捕,罪名是聚众斗殴,次日公安发布涉黑恶犯罪线索征集,后陆续有近二十人被捕,罪名分别是聚众斗殴、寻衅滋事。2022年初冻结资产数亿元,市值数十亿的房产公司无法经营,大批群众无法交楼。
2022年4月底,徐昕律师介入为张某某辩护。此后,刘章、刘宇堃、许俊平、李诚生、李二权、郑晓静、上官松云、卫旖雪、李仁钬、祝开鹏、李刚、杨永伟、程大磊、王梓豪、郝梅、朱虹宇、邵晨阳、佟进、刘章景等律师为同案嫌疑人辩护。
张某某主要涉及十多年前的聚众斗殴和寻衅滋事,以及旧村改造过程中的一些行为被指控为强迫交易。辩护人通过走访调查,了解到大部分事实子虚乌有,人为拔高凑数明显。通过前期与办案机关沟通、会见,发现案件存在的严重问题,刑讯逼供、指供诱供都会存在,律师以克制的方式开展大规模的控告和情况反映。徐昕律师高度智慧地确立了“引而不发”的辩护策略。
辩护人虽经努力,但2022年10月,公安仍以组织、领导、参加黑社会等罪名移送检察院审核检查起诉。公安甚至将律师的团队辩护视为涉黑案件的“组织性”特征写入起诉意见书。
案件进入关键时期。律师进行了认真细致的阅卷,拟定了无罪辩护意见,同时发现了一份由政法委牵头公检法参加的联席会议纪要,会上明确认定张某某等人系黑暗恶势力性质组织。同样的会议于2021年11月、2022年1月、5月召开三次,都定性涉黑。如此明目张胆的开会定性,如此公开地放入案卷,可见此地办案的决心和力度。基于此,律师确立了当地不适宜管辖,应当异地管辖的程序辩护大方向。
在完成辩护意见及各种法律文书后,律师仍然坚持“引而不发”的辩护策略。多人、数十轮到省、市检察院、政法委等部门继续反映案件的问题,反复与办案检察院沟通,要求转移管辖。经过全方位辩护(以下省略1万字),案件终于出现了转机。
2023年4月,案件改变管辖,从原来的办案检察院移出。一周后,新的办案检察院告知辩护人,案件已经去掉组织、领导、参加黑暗恶势力性质组织的罪名,全案也去掉了6个罪名,去掉了近20起事实,多名当事人取保。
2023年5月,案件起诉到法院,全案当事人去掉了黑社会的罪名,且11人不起诉。2023年7月本案召开庭前会议,10月开庭,最终第一被告人被判8年半。二审阶段,辩护人将继续为张某某等人争取更好的结果。
2024年2月6日,检察院又对李某某作出不起诉决定。本案共实现了12人无罪。
这是近年来,大案刑辩团队第二起涉黑案大规模无罪的案件。前一起是临汾案,全案数十人均无罪。
2024年4月,在徐昕律师的安排和指导下,刘章、李仁钬和王旭律师紧急介入办理公安部交办的宜昌史某祺、李某鹏等19人侵犯公民个人隐私信息案。该案是某助贷公司在经营过程中,被警方指控侵犯公民个人隐私。
在介入案件后,律师开展全方位辩护。律师数次前往湖北,与公安机关据理力争,与检察机关释明贸然起诉的错案风险,指出该公司在注册协议、隐私协议和授权协议等方面均非常规范。律师的行动包括迅速向最高检寄送紧急状况反映。事后得知,幸运得是,最高检收到材料后格外的重视,迅速组成工作组介入,指示当地公安机关两次补充侦查,最终给出了不构成犯罪的法律意见,当地公安机关决定撤案。
这是一起典型的“远洋捕捞”案件,本身是助贷平台抽取广告费提成,却被错误认定构成犯罪。此案全案无罪,可谓影响深远,不仅当事人几千万的资产得以保全,十几名员工恢复清白,而且此次系列行动涉及数十家企业,类似的二审案件也将撤销原判发回重审,最终都搭便车躺着实现无罪,没有起诉的将会撤诉,没有送检的也会撤案。此案的无罪将会对类似冤错案件起到拨乱反正的积极作用。
《检察日报》2025年2月13日《剑指“远洋捕捞”,最高检释放治理强信号》报道,提到的唯一案例就是该案:「湖北史某等人侵犯公民个人隐私信息案,通过类案监督撤案128人,监督返还不当“查扣冻”2500余万元」。
北京、香港某石油集团董事长谢先生遭合作者算计,身陷囹圄近14个月。虽经知名律师营救,仍无力挣脱牢笼。2018年6月20日,北镇市检察院向法院提起公诉,指控其合同诈骗罪3500万元,职务侵占8799余万元。石油集团陷入停滞,甚至股权可能被抢。
徐昕律师介入辩护后,发现石油存放将有严重隐患,且案件无罪理由充分,法院没有管辖权,公安机关办案存在很明显的违法。经过有力的辩护和控告,案件进展势如破竹,介入28天就救出谢董。
2019年1月8日,公安局又以虚开增值税发票罪对谢董等三人进行侦查。经过进一步的有力辩护,2019年5月21日,公安局撤销案件。
此后,该石油集团重振雄风,为中国与世界的石油贸易,以及国内的石油加工事业正在做出重要的贡献。
康总系知名儒商,在邯郸开发的地产项目市值百亿。因资金紧张,康某江民间借贷,被人算计,继而身陷囹圄,放贷人欲吞并其百亿企业。
康总起初被安了涉税犯罪,后检察院以骗取贷款罪起诉至法院。 尽管康总委托了知名律师,但被关押一年多后,仍旧没办法被救出。
其兄、弟、妹为救兄长,竭尽全力,委托专家论证。 徐昕教授恰好应邀出席,提出的辩护思路立即引起了家属的格外的重视。后经沟通,徐昕律师火线救援,并邀请李仲伟律师共同辩护,通过与法院、检察院持续沟通,提交重要证据,尤其是引入“三朝元老”百岁姥姥担任辩护人(法院不敢收辩护手续),持续喊冤。
徐昕律师仅介入30天,申请检察院进行羁押必要性审查,检察院就建议法院取保。2019年11月19日,康总重获自由。
康总无罪后,经徐昕律师协助,其企业二十亿标的的民事案件也初步化险为夷,有望重执百亿地产项目。
T集团是享誉世界的建筑企业,多次入选世界500强,在国内外承接了大量重大工程。其中,位于湖南省湘西州某道路改造项目是当地政府的重点工程,项目建设在集团杨总的带领下提前完工。在工程款结算过程中,当地政府以公司及杨总等人骗取工程款为由报案,公安认定杨总等以虚增石方静态爆破量的方式,骗取项目工程款3.49亿元,以合同诈骗罪为由将杨总移送检察院审查起诉。
经徐昕律师安排,武怡然等律师第一时间赶赴湘西州阅卷、会见,团队一同研究,确立的辩护方向,律师梳理了全案事实,找到了《静态爆破施工工程量鉴定报告》、《司法鉴定意见书》等严重违法以及未按规定确定诉讼代表人等程序问题。介入案件时,当地检察院即将起诉本案,律师团队坚持为杨总等作无罪辩护。经过充分有效的沟通,在审核检查起诉的最后一天,检察院作出不起诉决定。也因此,3.49亿元工程款也将得以保住。
无锡企业家邵某春因担任丁某和陶某的融资中介,被控诈骗2500万元。按指控逻辑,丁某系主犯,但检察院偏偏仅追诉居间人邵某春。一审经八天八夜开庭,对抗惨烈,最终仍被判12年。
徐昕等律师等在二审期间继续努力,经过与检察院、法院的反复沟通,二审发回重审,一审阶段检察院撤诉,最终于2020年初无锡梁溪区检察院作出不起诉决定。
因该案存在领导干部干预司法,家属和辩护人坚持举报,这位曾经的无锡市公安局长、副市长后来被监委调查,失去了自由。
该案写入徐昕《无罪辩护:为自由和正义呐喊》一书第一章,当时还处于辩护失败的一审阶段。为实现正义,徐昕教授不畏风险,采取了写书诉诸历史的辩护策略。
最终,该案逆风翻盘,故事曲折,引人入胜,影响因素众多,但因保密协议,暂无法解密。
2016年3月,开启公司产生账单费用共计7614余万元,开启公司支付了部分费用。2016年3月,成都移动向开启公司下发催缴函,要求开启公司按照正常流量资费的7折支付欠款5330余万元,开启公司主张双方资费应按正常资费的1折计算,并拿出了“1折”的流量统付业务合同,成都移动认为该合同系伪造,坚持要求开启公司按7折合同缴费。围绕“7折”还是“1折”,双方进行了多次协商。
2015年5月,成都移动刑事报案。2019年9月,成都中院原审一审判决认定樊某、许某、刘某构成合同诈骗罪,樊、许被判处十年以上徒刑,判决尹某某构成国有公司人员失职罪。2021年8月,四川高院以程序违法为由将该案发回重审。2022年12月,成都中院重审一审再次做出有罪判决,仅宣告技术人员刘某无罪。
重审一审后,王万琼律师向徐昕老师请援,徐老师安排刘章律师担任樊玥聪辩护人,安排邵晨阳律师担任控告代理人,并全程参与辩护、喊冤。2023年2月,四川高院原计划不开庭审理,经沟通及递交二审开庭申请,提出新的辩护观点,法院终同意二审开庭。2023年7月、9月,四川高院先后两次开庭审理本案,四川省检的意见为维持原判,律师坚决作无罪辩护。
2024年8月6日,四川高院做出二审判决,宣告樊、许不构成合同诈骗罪,尹某某不构成国有公司人员失职罪,一次性判决三人无罪。当晚,樊、许二人走出羁押了他们7年1个多月之久的成都市看守所。
本案无罪来之不易:1.报案人是成都移动,声称国有资产被侵害;2.宣告无罪前,两名被告人已羁押七年一个月多,一名被告人已羁押三年多,宣告无罪后意味着巨额国家赔偿;3.除我们的当事人外,第二、第三被告人均不同程度认命,第三被告人不上诉,第二被告人不请律师;4.第二被告人的妻子因涉嫌掩饰隐瞒犯罪所得罪,被羁押、起诉至法院;5.成都中院两次判决有罪,二审四川省检坚持认为有罪,并做了大量不利于被告人的补侦工作……该判决进一步明确了诈骗犯罪和民事纠纷的界限,明确了非法占有目的等关键事实的认定应坚持证据裁判原则,强调了刑法的谦抑性原则,四川高院的法官极有担当。
2016年3月24日,公安局以郑某元涉嫌骗取国家资金、构成合同诈骗罪对其刑事拘留,4月27日检察院以郑某元涉嫌诈骗罪决定批捕。2017年1月5日,双流区检察院以郑某元在租地协议上增加合伙人,虚构事实、隐瞒真相,骗取国家征地拆迁补偿款141万余元,提起公诉。
徐昕、王万琼律师一审介入,两次开庭,压倒性地进行无罪辩护,提出拆迁补偿款与人数无关,而以地上附着物损失为依据。政府没有被骗,也不可能被骗。
征地拆迁经常引发刑事案件,罪名涉及诈骗、敲诈勒索、强迫交易、非法拘禁等。这类案件因涉及政府、国企、领导、维稳,辩护难度较大。大案刑辩团队辩护过多起类似案件,除成都郑某元诈骗案无罪外,还有唐山李某敏、刘某丽敲诈勒索案无罪,我们辩护时都提出政府不是,也不可能是诈骗案、敲诈勒索案的“被害人”。
2023年3月22日,贵州六盘水某医院实际管理人谭总及医院副院长谭某二人被刑事拘留,2023年8月,检察院指控二人为骗取医保资金,要求供应商虚增特殊医疗耗材购进成本并虚开医疗耗材购进发票用于医保报销,骗取医保资金共计601万余元。量刑建议分别为11至13年、8至10年。同案起诉2个供应商胡某、徐某涉嫌虚开发票罪,量刑建议分别为有期徒刑9个月、6个月。
该案由郑晓静等律师辩护,经五次开庭审理,2次延期审理,最终法院当庭宣判:指控谭总、谭副院长构成诈骗罪的事实不清、证据不足,指控罪名不能成立。
医疗反腐运动以来,医保诈骗案层出不穷,能够无罪辩护成功的,寥寥可数,本案的无罪来之不易。
高总长期从事鞋业贸易,2011年起承租北京某国企的仓库存货物。2015年6月30日,仓库发生火灾,约30家租户存放的物品全部烧毁,后所有租户提起民事诉讼。高总在仓库内存放货物灭失,损失客观存在,经申请,法院委托专业评估机构对损失做评估。最终,二审法院认定北京某国企承担火灾的全部责任,赔偿高某等30家租户的货物损失。
北京某国企败诉,需支付巨额赔偿。2020年12月,该国企利用各种手段,控告高总等3家租户在民事诉讼中提交虚假、伪造单据材料,属诈骗行为。2020年12月10日,高总涉嫌诈骗罪被刑拘。
刘章景律师接受委托为高某辩护。当时正值疫情期间,刘律师连夜取得核酸报告,第一时间进行会见。随后,刘律师不断与办案人员沟通,提交《不批捕法律意见》,最后高总未被逮捕,第37天获取保。案件移送起诉后,刘律师第一时间阅卷,与承办检察官沟通,提交无罪辩护意见。
经过全方位辩护,2023年1月10日,北京某区检察院最终作出《不起诉决定书》,高总无罪。
熊某发起民间公益图书馆等公益项目,并关注立法推动工作,可以称为“公益企业家”。鲁省王女士结识熊某后,委托其调查呼吁卡博替尼不能作为膀胱癌的治疗药物被医疗机构推荐使用,双方协商达成协议:王女士赠与民间公益图书馆款项,熊伟协助推动卡博替尼公益项目。后王女士因故反悔,向海淀公安控告熊某诈骗。
经徐昕老师安排,肖之娥、李二权律师在审核检查起诉阶段接受委托,为熊某提供法律援助。辩护律师多次与承办检察官沟通,提出涉案法律关系为附义务赠与合同,明显系民事纠纷,不构成犯罪。海淀检察院对该案两次补充侦查。辩护律师先后提交三份不起诉法律意见书及相关新证据。
2021年,广州某非公有制企业高管陶总向徐昕律师求助,后安排肖之娥、李二权、贾少英律师共同辩护。河南省义马市检察院指控某国有参股子公司中,董事长涉嫌虚构合同套取资金,同时认定担任母公司首席财务官的陶总应当为子公司财务审批中的问题负责,以职务侵占罪将董事长及陶总诉至法院。
律师充分研究《公司财务管理制度》及涉案两家公司章程后,明白准确地提出:子公司系独立法人、首席财务官仅对财会审计业务负责、涉案款项系商务费用等无罪辩点,为陶总及同案人同时做无罪辩护。
此案案发于新冠疫情前,接案时正是疫情防控严格之时,律师们克服地区防疫限制之困难,迅速展开控告等全方位辩护工作。起诉至义马法院后,肖之娥律师坚决无罪辩护,历经多次开庭,反复交涉,最终促成检察院撤诉。
李某珍是黑龙江省依兰县知名女企业家,年近七旬却被前检察官弟弟诬告。弟弟谎称对姐姐的某制药公司有股权,以李某珍侵占其股权、侵占单位财物为由报案,硬生生将家庭内部经济纠纷升级为刑事案件。
2019年12月,家属紧急向徐昕律师求援,徐昕、郑晓静律师遂接受委托,担任李某珍之子赵某峰的辩护人。后徐昕又安排律师为李某珍辩护。一审李某珍被判刑后,二审继续全方位辩护。后二审发回重审。 重审一审阶段,律师进一步努力辩护。
最终,2022年8月16日,依兰法院重审一审宣判前,检察院撤回起诉,后作出不起诉决定。
股东的股权显然不属于“本单位财物”,不是职务侵占罪的犯罪对象,况且在案证据仅能证明弟弟与姐姐企业存在债权债务关系,自始至终没有转化为股权。
案情虽然简单,但历经一审重判五年半、二审发回重审、重审又开了三次庭后,才争取到迟来的正义。三年来,律师和家属用尽一切手段,庭内辩护,庭外控告,并成功打掉了司法鉴定意见。律师曾因坚持程序正义而退出法庭,后又被请回来。家属坚持不懈地斗争,到北京喊冤曾被行政拘留。
2021年4月,上饶某公司张总找到丰城某公司经理林某开具增值税专用发票,价税1.4亿余元,增值税金额1617余万元。丰城某公司开票次月在丰城全额申报并缴纳增值税款,上饶某公司在上饶全部抵扣。2022年5月8日,丰城某公司董事长游总被刑拘,年底游总、会计游某因涉嫌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罪被起诉。郑晓静等律师辩护。
郑律师提交企业合规整改计划书,向有关部门求助,以公司及辩护律师名义多次申请羁押必要性审查和取保候审,促进企业合规审查落地,家属积极努力配合沟通,政府多次组织协调会,经过7个月努力,2023年11月8日终于迎来了该企业的不起诉决定书。
2013年7月5日,常某贤被潜江公安局抓捕,罪名为销售假冒伪劣产品。 检察院补充侦查后以销售假冒注册商标的商品罪起诉,后变更为非法经营罪。
徐昕律师无罪辩护,二审发回重审。 一审湖北潜江法院开庭后,检察院撤诉,最终公安局于2015年12月31日撤案,6人无罪。
蔡总长期从事加油站生意。2020年5月和9月,云南文H公司及股东共同授意委托蔡总代为采购机械设备所需的柴油,签署了《委托合同》,合同约定蔡总履行委托义务拥有相对应的报酬。蔡总接受委托后,代文H公司联系中石化、中石油等销售商进行采购,采购的柴油直接用在文H公司日常生产经营中。后文H公司一直拖欠垫付费用和报酬,2023年1月,蔡总提起民事诉讼。
文H公司及股东答辩,指控蔡总是销售柴油的行为,未取得相关资质,涉嫌非法经营,要求法院裁定驳回起诉并将相关材料移送公安机关。2023年5月,法院驳回起诉,将案件移送当地公安机关。蔡总涉刑被调查。
刘章景律师接受委托为蔡总辩护,认为本案是一起民事纠纷,文H公司为赖账,利用刑事手段插手经济纠纷。刘律师检索了柴油相关法律和法规和政策性文件,整理了辩方证据,形成了无罪意见,提交给办。
经过全方位辩护,2023年7月18日,公安机关采纳了辩护意见,作出《不予立案通知书》,蔡总无罪。
武汉远成共创科技公司本是一家经营化工原料贸易的龙头式非公有制企业,但2019年7月遭湖南慈利公安机关跨地域趋利性执法,公司负责人叶总等多名公司人员被刑拘,巨额财产被扣押。
慈利公安在跨省打击远成公司的同时,还将所谓线索提供给各地公安,其中,河南睢县、湖北黄石公安均对远成公司及其人员采取了侦查措施,黄石公安还查封了公司多处仓库,扣押了公司服务器。
与此同时,该公司法定代表人还被美国CIA调查。某美国记者潜伏其企业收集材料,撰写报道,指控这位“武汉首富”销售的芬太尼成分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企业都多,进而又称中国这个化工原料药大国是美国毒品滥用问题的罪魁祸首。后美国司法部宣布对该公司首席执行官叶总提出指控。
2020年8月,远成公司向徐昕律师求助。徐律师经研究认为明显无罪,且慈利司法机关对本案没有管辖权,于是接受委托,并确立了以程序辩护为切入点的进攻型辩护的诉讼战略。为此,徐昕安排袭祥栋、许俊平、马耀东、郑晓静、杨永伟、李永恒、赵青山、曾庆鸿、刘良强、肖之娥、杨卫华等先后为系列案件的被告人辩护。
律师团队到慈利、张家界、湖南省三级公检法、政法委、信访等部门做沟通,提出管辖权异议,提交“远成公司销售产品均为化工原料而非药品,明显不构成非法经营罪”的辩护意见,要求法院将案件退回检察院。公司还就证据中张家界市场监督管理局出具的《复函》申请行政复议,此后还提起了行政诉讼。
第一次沟通就取得了重大进展。公安机关很快就退回了扣押叶某某的数百万款项,也表示愿意协商解决。湖南高院的接待法官明确说会格外的重视。但慈利检察院某检察官不愿承认办错案,案件迟迟未能取得突破。几个月后,事出无奈,远成公司人员公布办案人员的相关违法线索,派出所所长“办案就为了搞钱”的言论引发了全网关注。
2021年3月23日,慈利县法院以对远成公司涉嫌非法经营案没有管辖权为由,裁定将案件退回慈利检察院。
此后又是长达一年多的拉锯战。案件退回慈利县检察院后,承办检察官既不作出不起诉决定,也不甘心将案件退回公安局,以疑难案件需向湖南省检察院请示为由拖延办案。
经过律师与湖南三级检察院长达一年多的沟通,慈利检察院最终于2022年上半年将案件退回公安。2022年8月25日,慈利县公安局最终做出撤案决定,远成公司、叶某某和胡某某无罪。至此,远成公司系列刑事案件取得根本性胜利。
河南睢县、湖北黄石的关联案件, 经过律师的强力辩护,也取得了好结果。2021年9月27日,河南睢县法院将案件退回检察院。2022年3月23日,睢县检察院对当事人张某作出不起诉决定,公安机关对公司负责人终止侦查。2021年9月27日,河南睢县法院也将案件退回检察院。2022年11月24日,黄石港分局最终对两人作出终止侦查决定书。至此,全案无罪辩护取得彻底的成功,使得公司和十多人获得无罪。
本案是一起程序辩护的经典案件,彰显了明显无罪案件中管辖权异议和程序辩护的重要价值。
大案刑辩团队办理了苏州假药案、上海疫苗案、上海药神翟一平案、青岛侯元祥案、马鞍山药神案等涉嫌生产销售假药案,其中湖北药神、企业家刘某应销售假药案,获得无罪结果。
刘总等两人因涉嫌销售假药罪于2018年12月27日被刑事拘留,郑晓静、周小羊、曾泽东、方园律师分别担任两人的辩护人。律师多次与检察官沟通,提出无罪辩护意见。经过全方位辩护,刘某应于2019年11月8日被取保候审。
我们团队承办系列药神案,旨在推动《药品管理法》的修改和完善。最终,《我不是药神》电影的上映,促进了《药品管理法》的修改,部分地改变了先前的荒谬局面。
2017年,上海某游戏公司一股东动用刑事手段插手股权纠纷,对另两位合作股东进行诬告陷害,引发了涉案金额5亿余元的本案。案件导致公司收购上市计划被迫终止,损失数十亿元。
2017年4月11日,潮州市公安局以合同诈骗罪对何某立案侦查;6月5日,罪名变为隐匿会计凭证、会计账簿和财务会计报告罪;2018年10月18日,对虚开增值税发票罪立案侦查;12月26日,对职务侵占罪立案侦查。2019年1月18日,案件移送审核检查起诉;7月1日,提起公诉至潮州市湘桥区法院。
与此同时,潮州公安对公司另一股东许某涉嫌隐匿会计凭证案立案侦查,后移送审核检查起诉。
徐昕律师于2019年7月14日介入,协同律师团队为何某辩护,以管辖为抓点进行全方位辩护。9月11日,广东高院将案件指定由广州市天河区法院管辖,天河区检察院重新审查起诉。12月6日,何某被取保候审。至2020年8月4日,天河区检察院最终做出不起诉决定。
后郑晓静、邵晨阳律师为许某辩护。 两位律师与潮州市检察院反复交涉,管辖异议辩护获得成功,案件改由广州天河区检管辖。律师继续在广州展开了多轮辩护。2023年6月26日检察院做出不起诉决定,许某在卷入刑事案件的六年后,终获无罪。
该案彰显了管辖权异议和程序辩护的重要性。被控三宗罪犯罪地均非潮州,何某的户籍地、居住地不在潮州,被告单位注册地、经营地也不在潮州,潮州公检法均无管辖权。辩护人以管辖为突破口,通过艰难的全方位辩护,使得案件脱离潮州管辖,是实现无罪的关键。
无罪之后,这家损失数十亿元的游戏企业重获新生,决定出海寻求发展,已将总部搬至新加坡,并在韩国等国家开设了分公司。
临沂崔某村、杨某萍的印刷厂按客户真正的需求印制魔术道具货币,2016年9月30日被刑事拘留。2018年12月29日,临沂市兰山区检察院以伪造货币罪提起公诉。
2019年10月25日,兰山区法院裁定准许检察院撤诉。2019年11月25日,检察院做出不起诉决定。
该案采取了“隔空打牛”的辩护策略。律师介入辩护的十个月中,没有会见过被告人(取保),没见过法官,没见过检察官,只是跟法官、检察官分别打过一次电话。律师主要采取威慑,引入新闻媒体报道等方法,利用影响力辩护。
徐昕律师还曾在深圳龙岗某村委会主任等7人案中,被当事人利用影响力进行辩护,获得7人无罪的结果。被告人告知地方政府及检察院,拟委托徐昕团队进行辩护,加上该案原本就有争议,部分人认为达不到起诉的条件,再加上其他因素,最终检察院决定撤诉,后作出不起诉决定。无罪后,推荐案件的深圳律师及当事人表示了感谢,但未支付律师费。
合作失败引发平衡车行业商战,除民事诉讼外,对方还动用刑事手段,三位公司创始人先后被抓。2019年1月21日,周某因涉嫌侵犯商业机密罪被刑拘。
徐昕律师介入后,从法律和技术上做到极致,经历了百日营救,东莞市第一市区检察院最终于2019年5月29日做出了不起诉决定,三人无罪。
沈阳企业家王总因挪车纠纷被卷入一起故意伤害案。王总的员工A挥拳打倒某典当行老板张总,致其重伤,A被判有期徒刑七年六个月。
不久,王总的妻子到北京,紧急求援徐昕老师。后大案刑辩团队将案件交由郑晓静等律师辩护。
律师采取了从管辖入手、狠打鉴定的进攻型辩护的诉讼策略。半年来,当事人家属和律师坚持反映和沟通,成功打掉了三份鉴定意见。
律师和检察院、政法委等有关领导反复沟通。2023年3月,案件改变管辖权,移至沈阳大东区检察院。
2021年7月27日,阿里巴巴集团王某文、周某等一行4人在济南洽谈业务。当晚聚餐,饭后王某文与陈某丽打车送周某回亚朵酒店。7月28日中午,周某报警,公安机关传唤王某文。8月4日,周某再次报警,又称被张某猥亵。8月10日,槐荫区分局对王某文、张某涉嫌强制猥亵罪立案。
8月15日,徐昕律师团队接受委托,安排郑晓静、刘章律师辩护。律师多次会见,先后向公安局、检察院递交法律文书和当面沟通,提出11个疑点。徐昕律师也一同前往槐荫区检察院沟通。
8月25日,济南市槐荫区检察院对张某批捕,9月6日认定王某文不构成犯罪,不批准逮捕;公安局随即终止侦查。
本案是一起证据、定性争议极大的强制猥亵案,也是一起持续引发全国性关注的影响性案件。舆论一边倒认为王某文构成犯罪,办案难度极大。但律师介入后及时、迅速、不分日夜地开展全方位辩护,最终实现了逆转。 司法机关最初有着以舆论导向定案的倾向,后经律师辩护,成功扭转了舆论、司法与女权保护的错位趋势。司法机关最终顶住舆论压力,认定王某文不构成犯罪,避免了“谁闹谁有理”,对于司法机关如何正确应对舆情具有一定的启示意义。
该事件对阿里巴巴集团等中国的特大企业影响巨大,使得职场规则受到关注和讨论。案件的最终结果客观上为阿里巴巴集团正名。
大案刑辩团队办理了多起涉及企业家、企业高管涉及的、强制猥亵等性侵案,提示企业家们不可随“性”所欲,遇事后需第一时间委托好律师。
自深圳鹦鹉案以来,动物刑事案件的辩护空间被大大拓展,徐昕律师因此提出类案辩护的概念,全国一大批动物刑事案件获得关注。
大案刑辩团队也辩护了十多起鹦鹉案为主的动物刑事案件,诸如鹰潭鹦鹉案、江西鹦鹉案、金华鹦鹉案、保定鹦鹉案、德州鹦鹉案、唐山鹦鹉案、茂名鹦鹉案、朝阳鹦鹉案、四川锦鸡案、哈尔滨地龟案、邢台豹猫案等,均取得了无罪、不起诉或撤销案件的结果。其中,部分案件当事人系企业家,如金华鹦鹉案,“投资千万的鹦鹉养殖场以保护动物之名造成数千鹦鹉非正常死亡”。
这类案件从最初的辩护空间存在限制,到后来出现了大量的无罪案件,某些特定的程度源于大案刑辩团队的开拓性辩护。同时,这批案件使得徐昕刑辩团队的一批律师获得了无罪案件,进而成长起来,有的慢慢的变成了知名律师。
进而,这批动物刑事案件,尤其是深圳鹦鹉案,直接推动了2022年4月7日 两高《关于办理破坏野生动物资源刑事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出台。 《解释》第十三条明确规定:涉案动物系人工繁育,具有以下情形之一的,对所涉案件一般不作为犯罪处理;需要追究刑事责任的,应当依法从宽处理:(一)列入人工繁育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名录的;(二)人工繁育技术成熟、已成规模,作为宠物买卖、运输的。这一条款不仅将从司法层面直接改变人工繁育野生动物案件随意入罪的现状,厘清刑罚作为野生动物保护手段的界限,将动物繁育者、爱好者群体从丧失自由之虞中拯救和解放;还会间接促进人工繁育野生动物养殖、买卖等相关合法从业者增加,释放人工繁育野生动物产业高质量发展活力。
深圳鹦鹉案,被深圳中院列为深圳法院改革开放四十周年四十起大案,被《人民法院报》和最高人民法院评为“2018年十大刑事案件”。
2023年11月8日,优友互动(北京)科技有限公司员工14人,因涉嫌开设赌场罪被呼伦贝尔市新左旗公安局拘留。该企业主要从事网络游戏开发服务业务,当事人邢某军为总经理,其他人为公司小股东和日常管理人员。公安指控其竞技联盟德州扑克APP涉嫌开设赌场。
11月16日,邢某军等人被羁押至呼伦贝尔市新左旗看守所。12月15日,新左旗检察院作出不予批准逮捕决定。但新左旗公安局却未按照刑诉法相关规定对邢某军等人取保候审,而是违法在当地专用的隔离场所对其中的12人进行指定居所监视居住。
2024年4月3日,邢某军在指居房间内非正常死亡。4月19日,家属找到徐昕教授,大案刑辩团队接受委托,担任邢某军开设赌场案的辩护人,以及邢某军非正常死亡事件的控告代理人。4月20日早八点,律师即落地呼伦贝尔机场,前往提交辩护和控告手续,在凛冽的风雪中,勘查现场,调查取证。
本案高难度、高风险,为了追求最佳效果,团队组织了九人律师组。其中卫旖雪、李耀辉、刘章景律师提交了辩护人手续,徐昕、王任飞等律师提交了控告代理人手续。8个月里,团队律师克服困难,先后前往新左旗、呼伦贝尔市、内蒙古自治区11次,就邢某军非正常死亡案以及开设赌场案无罪等问题,与 新左旗公安局、检察院 、呼伦贝尔市检察院、自治区检察院,自治区公安厅等多个部门多次沟通、反映、控告,提交书面意见,多次到中央有关部门提交反映控告材料,还对吉林某鉴定机构进行了投诉。
为了争取自治区检察院的接待,自5月13日起,家属和团队律师接力,历经四天,自治区检察院才从拒绝接收材料,最终到派专人接待,听取意见,并答应汇报检察长。
律师团队引入专家参与案件。律师与法医专家胡志强,陪同家属见证尸检全过程,随后又与呼伦贝尔市检沟通。此后又争取查阅、复制到尸检报告,并提出专门意见。
为了化解持续的控告,公安对邢某军相关公司,进行无底线的查扣,多个相关亲友遭遇讯问,有人甚至被两次刑拘。6月24日至25日期间,邢某军兄长遭遇公安机关机场拦截,后到派出所接受询问时,得知公安机关临时将询问变成为传讯。在久等不归的情况下,三位律师直接到派出所,直到傍晚,邢某军兄长得以平安从派出所出来。
案件移交至检察院后,辩护人第一时间向检察院提出阅卷要求。7月31日,经多次沟通后。邢某军的辩护人在新左旗检察院复制了本案全部案卷。随后,辩护律师再次向公安机关提交全案不构成犯罪应立即撤销案件、解封扣押财产的法律意见,并与办案机关多次沟通,同时也向检察院提出督促公安机关撤销案件、解封扣押财产的法律意见。
10月19日,新左旗检察院采纳了包括我们在内的律师意见,全案做出不起诉决定。因邢某军未移送审核检查起诉,检察院未对其作出处理决定。团队律师继续跟进,要求公安机关撤销案件,要求国家赔偿,要求追责。关于追责,案件已由自治区检察院连同通辽市检成立调查组,律师立即赴通辽市检察院提交手续,坚决要求追责。
本案辩护难度较大,异地趋利性执法色彩浓厚,刚刚跨省异地抓捕回来,相关旗领导就组织了盛大的庆功仪式,官媒大肆报道。办案过程中发生了非正常死亡事件,办案单位如不指控到底,恐有“案子没办成还死了人”的追责,这反而加大了案件无罪的难度。办案过程中,一度出现了极为不利的消息。鉴于此,团队律师采取了全方位辩护和控告的策略,指导家属邮寄或直接提交了大量的反映控告材料。家属公开喊冤后,得到了官方媒体和自媒体的报道,引发了舆论的广泛关注。 起了关键作用,新京报、财新、经济观察报、南方周末等媒体、自媒体以及社会公众也给予了关注。
邢某军非正常死亡,他的名誉、清白要保全,财产也要返还。律师团队从始至终坚持为邢某军作无罪辩护,要求公安撤销案件,返还扣押的全部财产。
直至12月6日,邢某军开设赌场案被撤销案件,理由是没有犯罪事实。案件的无罪,主要不是律师的作用,而几乎完全是邢某军先生用生命换来的,还有检察院的担当,邢某军兄长的不畏风险、不懈坚持,媒体、自媒体和社会的关注促进。本案没有邢某军先生生命的代价,没有家属的坚持,没有舆论的关注,没有上级部门介入、监督,无罪几无可能。全案撤案,这些力量缺一不可。
“邢先生的生命换来了公司和其他人的清白,捍卫了公正,其所争取到的光芒照到了司法不能及的地方。”
邢某军以生命的代价,为自己辩护,为同事争自由,为公司争清白,律师的工作仅仅是死者辩护的辅助,丝毫不值得争功。面对当事人的以死抗争,以生命换来的无罪,我们感到惭愧,并沉痛哀悼,希望悲剧不再重演。
指定居所监视居住多伴随残酷的刑讯逼供,已经有多人因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我们大家都希望邢先生是最后一个。我们会帮助邢先生的家人争取国家赔偿,呼吁有关部门坚决追责,持续努力推动指居制度的尽早废除。个案推动法治,是大案刑辩团队一直的愿景,这也正是我们接受本案委托的初衷,也是近来我们持续呼吁废除指居的本心。倘能如此,邢先生才没有白死,本案的意义才真的至深至重至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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